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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伤了只前腿,被人潦草的用树叶了起来,嘴上用细藤捆住,只能发出虚弱的哼唧声。
    “狗是你捉的?”
    那人抬眼,看到煞白的光又慌忙用手挡住,彭媛将手电对在窑洞顶上。
    “你会说话么?”
    继续试着沟通。很明显这也是个非感染者,只是受到惊吓且尚在惊恐中,没法及时回应彭媛的问话。
    方才因为气氛紧张,两人都没注意到周遭环境,现在暂时解除了危险,便注意到洞内有一股很浓的腐肉气味,伴着不新鲜的血腥,冲得人头发晕。彭媛歪着手电在四周照,窑顶还算高,洞里一览无余,除了草堆之外,中间她们站脚的地方因为地势低的原因有不少积水,积水旁有少量小型兽类的皮毛骨骼。因为气味难闻,吸引了不少活跃在春冬的食腐昆虫。
    彭媛有些疑惑。这人虽然瘦削但身形高骨架大多半是男性,末世之下怎么也懂得些求生之道,不会连简单的钻木取火都不懂。可他这方寸栖息地却连一点碳堆都没有,整个人像是疯癫了,问什么话也不答。
    照理来讲,她们寻常若是遇到幸存者,要么二话不说上来就抢夺主权,要么双方示好互相打探。这个人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对两位女性的入侵也表现出极其的害怕,毫无领地意识。
    “它不说话我们就走吧。”
    小石榴始终紧拉弓箭,声音略显紧绷。彭媛感受到她的担忧,上前抱起小黑,两人走出窑洞。她们在箩筐里垫上一层厚厚的树叶,给小黑用树枝和布料重新固定伤处,再把它抱进筐里,背着原路返回。
    一只狗子殿后另一只带路,偶尔林间躁动,狗朝身后的远处吼叫。彭媛只当它们驱赶示威,观察一番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便不管不顾地反程。
    回家之后先是给小黑做了紧急处理,发现其左前腿脚掌几乎粉碎了,皮肉连着筋,血肉模糊,几乎是保不住了。只能用一根绳子绑在伤处上部,将生肉和腐肉阻隔,等待自然坏死脱落。
    受了惊的黑崽躲在窝里,它的家人陪伴左右。彭媛在屋内讲她俩出去寻狗的所见所闻。说到那块巨型“猎坑”,白络来了兴趣,打了个响指:
    “大概是少数民族斗兽场?周围是否有聚居地?”
    “确实有,约摸上百户人家,房屋密密匝匝。”
    语气说不上恐惧,但隐含了这样的世道下,幸存者对一些“聚集地”的阴影。人多的地方不仅是非多,病毒也容易传播。尤其在她们生活了几年的小村庄,竟不知周围有那么大一座村落,存在着潜在的危险。
    “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么?”
    听她二人说那野人蛮子,觉得事情蹊跷。正常人如果没有基本的生存技巧,绝不会活到现在。
    “应该是,头发像烂拖把一样,衣服打柳,裸露在外的皮肤很黑,最奇怪的就是他的眼睛。”
    彭媛说着口干,捧起桌上的水杯咽一口水。
    “我灯照到他眼睛,恍惚间好几次看到他瞳孔反射绿光,像是…”
    “像是兽眼。”白络抢答。
    “对!”她二人异口同声。
    “确定没有感染?”
    “大概确定,因为他对我和小石榴并没有攻击性,也能听懂指令,体表也没有明显的异变特征。”
    “怕被他跟踪我们还特地绕了远路。”
    白络一众很清楚,即便绕了路也无法排除被追踪到的可能,彭媛的一番话并不能减轻她们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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