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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逢彭媛她们洗完碗筷出来,听到对话无不眼睛放光。
    “聊什么呢?这么劲爆!”
    白络唰地胀红了脸,下意识剜过去,意识到是自己说错的话,又蔫蔫把脑袋转回来,伸手在齐案眉腰上掐一把。
    “你们去把羊牵来吧,天气暖了,它们的毛太厚,怕到时热出皮肤病。”
    齐案眉替她解了围,她自知再作就显得不近人情,帮忙埋土和浇水,还铲了一锹草木灰来。等她们种完花,齐案眉进柴火屋里取了羊毛剪和布袋。
    她还替白络拎着小马扎,时刻关注白络走的快还是慢,叮嘱白络注意脚下。剪毛时叫她离远点看,怕羊暴起来踢到她。逆着羊毛走向剪,刚过春冬的毛发柔软顺滑,不待羊挣扎便剪完了,满满一布袋。
    相比棉毛线,羊毛线更蓬松保暖,这一布袋的毛大概能给孩子们人手织一套。寻了个无风的日子,将羊毛平铺开,太阳晒去膻味杀死细菌,然后便同做棉线的步骤几乎无二。待到油菜花开时,所有羊毛也已纺成线。
    白络先前种柞树那块,因着春雨来了几场,水沟溢了出来,将洼地淹了大半,树苗也都被淹死了,不得不放弃计划。将地重又拾掇,排水沟挖深些,准备种些早稻喂鸡鸭。
    她们忙着种地,孩子们忙着长大和玩耍。雨季来临时麦子刚割完,白络也快要临盆。大概断续下了一个礼拜的雨,四通八达的排水沟整日整夜的淌,土路没一处好走,就这样在一个云销雨霁的正午,小葡萄含着一声啼哭出生了。
    七崽被吓懵了,白络挨不住疼嚎了几个小时,她就在外面跟着哭了多久。这会妹妹生出来了,一屋子人也懒得管她,她一个短腿孩子哭唧唧钻到妈妈床头,摸着满手汗,用毛巾小心翼翼擦,哄妈妈睡觉。娘俩抱一起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齐案眉跑进跑出给白络擦身子、端恶露,松油里加了香料点着,熏屋里的血腥味。见七崽因为心疼妈妈眼眶都哭红了,把孩子抱自己腿上坐一会,捏捏鼻涕揩眼泪,温声商议:
    “七崽先出去,妈妈和妹妹要休息。”
    白络虚弱地点头附和,抬手想摸一下大女儿的羊角辫。小家伙乖乖把头伸过去,在妈妈手心蹭蹭。
    “那妈妈快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她临走还跟妹妹打声招呼,让妹妹听话懂事,照顾两人的妈妈。白络心觉可爱又好笑,但不敢笑出动作,让齐案眉迭了张毛巾盖在脸上降温。刚准备闭眼睡了,那人把她的脑袋扶起来。
    “先开奶吧,第一口奶喝母乳会比较好。”
    白络捂着毛巾把脸盖得更严实了。哼声不想动,只好任由齐案眉把她衣领剥开,捧住她一只乳,先是自己用嘴含了含,尝到奶水了便把孩子抱来。
    “姐姐…”
    孩子小小一只暖呼呼地在她怀里吃奶,齐案眉勾着眼睛看的仔细,听到她浅浅一声唤自己,也浅浅应一声。
    “哪里很不舒服么?”
    白络摇头,把毛巾全部揭掉,脸上已经恢复血色,唇上还有刚才咬出的齿痕,她伸舌头舔舔,看着齐案眉的眼睛。
    “想要你抱抱我。”
    齐案眉接过毛巾放到水里搓几下拧干,把她的领子剥得再开些,仔细擦完汗,然后附身给她一个大大拥抱,连带着小葡萄也拥入怀,亲吻白络湿漉的鬓角,温柔又郑重地告诉她:
    “辛苦了宝贝,我爱你。”
    她特意说多几遍,吻在嘴角吻在唇上,这时候没有缱绻的欲望和芳香馥郁,有的只是普通伴侣的寻常温情,满怀感恩。
    “会对你好,一直对你好,我都有在做对不对?现在喂完奶了我们就乖乖睡觉,把体力睡回来,待会你醒了我的营养餐也就做好了,喂你吃可行?”
    白络挤了两滴眼泪,发现水分都在生产时流汗流干了,干吞两口朝齐案眉要水喝。齐案眉捧着碗喂到她嘴边,下边垫着毛巾接漏掉的。
    “边喝边漏,怎么和七崽一样了。”她故作轻松地调笑着,摸摸脸又点点鼻头。
    “那你是不是更喜欢了?”这时候就颇有点恃宠而骄的样子了,齐案眉倒也放心些,手指捏得稍微重些,牵着她轻晃。
    “不喜欢我老婆喜欢谁,我可不敢,怕某人好了不让我陪睡。”
    “你好贫啊齐案眉,把你小女儿抱一边吧。”
    “我只在该贫的时候贫,哄你开心嘛,你开心了么?”
    白络但笑不语,掀起毯子把脸盖住,在毯子下难以自持地笑得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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