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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他妈说这么多废话!信不信老子直接弄死她!”他猛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失去了气力的孙悟空在强烈的生理反应下挣扎起来,眼眶也迸涌出好几滴泪水。
    “学神!”
    “你不用管我!你说!你说你想说的!快说!”
    她发出咽气一样喑哑的声音,明明被人掐住了死门,还在让他把话说完。白隆玛撑着膝盖半站起来,手中的枪握得相当稳固。
    “你身上这种香水不常见,我只在谢子晶身上闻过。你就是谢子晶本人,对不对?那天你想杀我,不会是为了席靓吧!”
    突如其来的名字戳中男人的痛点,手腕上的力气消减,孙悟空获得短暂的生机。他冷漠地撅起嘴角,发出相当轻蔑的笑。上位者看待人间蝼蚁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席靓?她算什么东西!”
    “你们是一起创业的搭档,不是吗?”
    “嗬!”漠然而冷峻,“曾经是吧,不过现在,她是个只知道靠着男人向上爬的女人,我们早就不是什么传说中配合默契的左右手了。”
    “这话,你自己跟她说过吗?”
    “用得着我说吗?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吧!”
    “那还真不好说。”
    谢子晶惊诧地看着掏出一颗玻璃珠的白隆玛。在他旋转着手腕弹碎的瞬间,那颗玻璃珠四散成碎小的千万颗冰晶,而冰晶之下,席靓从幻影之中走出来。
    “哦?子晶?那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谢子晶看着她,好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严肃的对视过。
    “你——你早就怀疑我了,是吗?”
    席靓站在他五步之外,有些怅惘。
    “我也只是推测,推测你对我有了怨恨。可是,我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分道扬镳的呢?我好像想不起来了。”
    明明以前那么心心相印的一对搭档,怎么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呢?席靓不解,可谢子晶却清楚地明白。既然被识破,也就直接撕破伪装。灰色的微风吹起,他恢复真身,果真就是那个遇事决断的香艳美女谢子晶。
    “是你变了。”她冷笑着,将所有冰山一角的海面以下给翻腾出来。
    “最开始创业的时候,你被你母亲那种糜烂而无法自救的生活给吓怕了,所以一开始,你就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救助女性的公司。这是好事,我当然也很支持。
    在生意上,我们两个确实很般配,里应外合,没有几年就能把公司做大。仅仅十年时间,这间理念被万人嘲讽的姿穆合就变成了雷因市乃至全国都排得上名号的珠宝公司。我以为做到这里,你的目标就算是达成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贪心地往上爬。
    说好的救助成为一种谎言,你几乎只招收年轻貌美的女性,那些年老色衰而确有本事在身的人被你忽视。美貌和年轻就是无形的资本,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的初衷呢?你母亲难道是个多么体面的女人吗?她原来在你的救助范围之外吗?”
    她冷笑着嘲讽席靓,可是简单几句指摘,远没有抵达尽头。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当然不会选择站在你的反面。
    可是为了往上爬,你又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情呢?你是想要帮助别人,还是为了你自己,这种事情,你难道一次都没有想过吗?
    我们之所以背道而驰,从来都不只是什么理念上的冲撞,而是你变了。
    你变成一个为了做大做强可以去向男人屈膝下跪的人,变成一个为了权势和利益可以将所有并肩作战的队友抛弃的人。”
    她越说越激动,席靓的神色始终如一。
    “上个月,王姐去世了。为了你那该死的唐处长送礼品,半路上被不知道名姓的小混子给弄死了,你知道吗?
    我们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可是你呢?陪着你那大腹便便的开发商喝得神志不清,后来甚至只是给她家里发了点慰问金,葬礼都没有参加。你还记得吗?席靓。
    王姐最开始帮着你管理财务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后来你发家了到处混迹,她跑东跑西就为了给你在人前挣个好面子。你有但凡关心过一句吗?
    人家当你是朋友,你只当人家是合作伙伴。她说你忙,让我们不用打扰你。结果好了!死了你都还忙着四处应酬呢!最穷的时候,人家把家底掏空了给你。有钱之后,你随便把她打发走了。
    我们这儿有多少个像王姐一样的人跟着你,这些,你还记得吗?席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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