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小说 > 修真小说 > 青业铭 > 第一章 龙战于野
    元顺十六年,夜国东境,玄黄山前,夜国大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顺九年以来,百越屡犯边疆。自朕挥师东剿,已有岁余,各部均克。唯玄黄山之贼,仗地势,凭天险,仍逞凶顽。卿,自出师起,多有战功,连月征战,部多疲累,朕已派披甲营前来克敌。旨到之日,即刻回京休整,部将俱论功行赏。钦此----”
    “臣,古文风领旨谢恩!”,古文风急忙叩首谢恩,接过圣旨起身,又向传旨太监拱手道:“张公公一路风尘,有劳了。”
    “古将军,都是为皇上做事,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好了,既然旨意带到了,咱家这就启程回京交旨。”,“是是是,公公一片忠心,日月可鉴!那您一路保重。”,古文风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自己一队亲兵上前,待卫队送走了传旨太监,古文风松下一口气,心中暗付:秦烈小子,看你的咯--。
    翌日,辰时。但见大道之上,尘土漫天。远处一支部队,乘风也似的向夜国大营靠拢。为首三员大将,两边各有一员老将,看年纪都有六十朝上,左边一位生得一副黑面庞,狮鼻阔口,浓眉刚髯,头戴落帘护颈朱缨盔,着七星袍,穿乌油对嵌圈银甲,胯下马踏雪乌骓,手执一条紫金八棱降魔杵,重四十三斤。
    右边这位,黄面庞,燕額虎须,目光如炬,头戴四海云纹盔,着兽面连环铠,外罩青罗皂袍,骑一匹步海跨江驹,提一杆三尖两刃四门八窍刀,混铁打造重五十七斤。再望军士个个顶盔掼甲,罩袍束带,提长矛,背斧刀,斜插弓弩。飞鱼袋扣狮子尾,板角弓搭麒麟弦。数万大军浩浩汤汤,无有边际,真个是:
    铁蹄吓破狼虎胆,旌旗蔽日晃雁还。
    钺戟摇光五军阵,蟒鼓咚咚扣金门。
    说话间,大军已至。两军换防,不消多说。那披甲营三员大将,入了军帐来,这才见得那为首小将,脸色红润,身长七尺七寸,样貌伟岸,眉似断剑目若朗星,虎背蜂腰螳螂腿。体贯火眼唐猊赤云铠,腰间攒一条八宝勒甲狮蛮带,内衬云锦红袍,上绣海水江崖。
    “这玄黄山乃一天险,更是我军要塞,古文风一连三月都攻不下来,看来力取是不行咯。”,老将焦放一捋虎须缓缓开口。
    “焦爷,您就别买关子了。您足智多谋谁不知道啊?区区一个玄黄山还把您难倒了不成。”,秦烈心里知道老爷子这是拿架儿呢。
    “哈哈哈哈,汉长知我,若要取关倒也不难。不过,这军报上说敌营之中有一员蒙面大将,勇猛过人,曾飞马过涧,常带十数骑,冲杀于军阵无人能挡。汉长,明日叫阵,先杀他几员大将。逼这厮出马,不过待到与其交锋时,许败不许胜!”
    “这是为何?”,秦烈不解道。“汉长别急,这老东西你还不知道吗?一准儿是,憋着坏招呢。哈哈哈哈。”老将军孟梁哈哈一笑,仿佛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第二日,两军阵前。俗话说得好:兵到一万,铺天盖地;兵至十万,彻地连天。披甲营足有六万人马,对面越甲七万。依依望去,尽是甲光曜日,刀枪闪烁。亮旌旗,抬大纛,剑盾摩挲;吹角号,擂金鼓,西风怒吼。
    且看,越军中闪出一员黑脸大将,身长九尺腰阔十围,一副连发刚髯,扎里扎煞:两道恶眉,斜插鬓角,直入苍天。纵马来到阵前,大喊道:“尔等鼠辈,快快下马受死!”,小将军秦烈,哪受得了这个。顿时圆睁星目,倒竖剑眉。一拍座下马——追风赶月。手持金背大刀,上得阵前。“你这匹夫,报上名来,小爷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哈哈哈哈哈,你这刚脱毛的崽子。爷爷我鄂兰成都,位列天下八猛时,你还在娘胎里转筋呢。”,鄂兰成都手指秦烈骂道。
    秦烈一听登时火冒三丈,“狗东西,今天这口刀,就叫你认识认识秦烈的大名!”。
    言罢,二人一拍马,上前厮杀。这通好杀:一边天上赤龙宿,这厢人间太岁神。刀碰枪,枪撞刀。长刀带煞来势凶,银枪携雨刚化柔。大刀凶,好似猛虎下山擒豺狼,威震八方;银枪狠,恍若千年灵蛇要走蛟,搅动大江。正是:猛元帅欲拿红袍将,秦小爷力战黑面神。
    两人杀至五合,鄂兰成都舞了一个枪花挡开秦烈一刀,紧接着把枪一横使了一招,横扫千军如卷席。这边秦小爷,刀势未消,不得已只好单手攥着刀杆,就在马背上用了一式金刚铁板桥,避开这要命一击。说时迟那时快,两马一错蹬,两人分开。鄂兰成都出了一身透汗,暗暗心惊,此子武艺之高前所未见,恐怕只有世子可以一战。秦烈心生一计,拍马舞刀又上前来战,鄂兰成都见状,一咬牙,跃马挺枪也冲上前去。就在二人兵刃将接之际,秦烈改换刀势,单手握刀拖在地上,将身躯趴在马上,就见交锋这时,秦烈忽一起身借冲势,单膀抡刀,就听咔嚓一声,鄂兰成都连人带枪斩作两截。
    天下勇将第八从今天起改姓秦了。
    就在秦烈得意时,越军中又杀出一员蒙面将军,身长八尺,猿臂狼腰,戴着一个兽牙面具。头系九蟠龙纹金抹额,穿一副二虎争山罩云甲,胯下马万里鲲鹏驹,使一条五金打造方天画戟。也不发话,直奔秦小爷,到了且近不由分说,手中大戟分心便刺。
    要说这秦汉长,可不是半路从军,家里那是开国的元勋,拓土的大将,他祖父秦俊升一身武艺,想当初一条鼍骨钢鞭保着太祖爷南征北战,带着八百死士随太祖攻下前朝大都,号称“三鞭定国”,秦烈自六岁起,弓刀石马步箭,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当下一抡金刀荡开大戟,紧接着刀势回转,朝着蒙面将,搂头盖脸是力劈华山。蒙面将也不含糊,大戟一横硬生生接了下来,大喝一声:“开!”,秦小爷金刀应声而开。战至两合,秦烈卖一个破绽,那蒙面将举戟就劈,秦小爷仗着胯下良驹,抽身便撤。焦孟二将,早有准备,一时间鸣金收兵作败退之状。越营中,呼号喝彩之极暂且不提。
    披甲营内,“汉长,怎么样?没事吧?”老将孟梁急忙慰问秦烈。
    “孟爷,我没事。不过这厮确实厉害,那杆大戟真好似老龙洄川一般,若不是焦爷早有吩咐,我今日还真想与他战个痛快!”,秦烈似乎很是惋惜。
    “汉长,下次交锋,你有多少把握斩此子于马下?”,焦放从刚才起一言不发,此时这冷不丁的一句,却令秦烈无言。“这······,今日交手来看,那厮武艺不在我之下。十合以内胜负难分,十合以外,呵,怕是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