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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土生土长饶是这样不习惯,薛京他养尊处优,一直都很怕冷,大概会水土不服。
    人有些失神,哈月因为心虚而喃喃自语,“刚才文化局的人说你这次是来出差工作?期间你住哪家酒店,我直接送你到门口吧,今天风大,打车怕是要等很久,你支气管也不太好,还是别多说话。安静坐车。”
    薛京松开捂住嘴角的手,腿上立刻多了一片厚重的温度。
    是方才一直罩在哈月腿前的挡风神器。
    不怎么干净的尼龙布料将他的大衣蹭上一抹灰尘,薛京低头看着盖在他膝头的小被子,面容稍霁,大概三十秒后,才低声说:“兴安街和木兰街的交叉口。”
    不到半小时,哈月在绥城唯一一家连锁酒店的楼下止步。
    三轮车刚停稳,她便从驾驶位上跳下来伸手去拿薛京的行李。
    薛京立在五彩斑斓的霓虹中下意识伸手去抢,“太沉了,你拎不动……”
    酒店隔壁的三无奶茶店正在用音响播放着爱情买卖,他的话一出口便被淹没在口水歌里,话没讲完,哈月已经轻松地将他的大号行李箱从电动车的后座上稳稳地放在他身边,并有些抱歉地仰起脸同他大声讲:“不好意思开太急了,猪好像有点晕车,吐到你行李箱上了。我帮你擦擦。”
    她转身打开车座从里面翻找着可以帮忙擦拭的抹布,末了只从里面找出一包已经没有水分的杂牌湿巾。
    “不用麻烦。我上去自己清理就好。”薛京伸手拦了一下她弯腰的姿势,两个人的胳膊在布料下轻轻碰了一下,便迅速弹跳着分开,像是磁铁的同级。
    “再见。”薛京伸手扶着行李箱的提手,对着她微笑点头,看样子是要目送她离开。
    哈月没想到分开多年,再见面时薛京仍然绅士,对待女士抱有基本尊重,即便是装得也罢。
    薛京是个挑不出错的人,最重要的是,哈月知道他本质良善。
    这世界上有人仇富,有人嫉恶,大家对不同类型的他人都有各异的评判和喜好,但永远没有人会真的讨厌善良之辈。
    因为善良代表着绝对的利他,靠近善良的人,等于喜欢自己,如果有得选,谁会想要厌恶自己呢?
    哈月朝着薛京干笑着扬了扬手,随后迅速坐上三轮车,倒车时她的身体再次跟他齐平,视线相触,哈月突然按捺不住舌下的冲动,多嘴问了一句:“薛京,你会在绥城呆多久?”
    啊,不再叫老师了,他该庆幸吗,哈月还记得他的全名,没有喊错。
    薛京抓着行李箱的手指收紧几分再放开,这一次保持着均匀的语速,不快也不慢,“顺利的话,一周左右。活动范围不是太广,基本就是在酒店吃住。有事吗?”
    “哦,”哈月目光再次顺着薛京的手臂下滑,直到触及左手手腕那里恍惚飘走,“那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吧。”
    无关风月,只是人类对人类,一个不那么善良的人,想要为昔日的鲁莽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