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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开始更黏着夏以昼,即使他一次次的嫌你烦,他去欺负别的小孩的手段都不屑用在你身上,因此你被纵容的猖獗,把那些手段一一往你哥哥身上试。

    哥哥有时实在忍不了了,又不忍心揍你,就捉你痒,你的小短腿哪能跑过他?但你仍有许多次是顺利逃脱了。

    夏以昼的那种对性无欲无求的态度是从少年时期开始显现出来的,他跟你班级的那些顽劣小男生有云泥之别,他甚至都已经十几岁了还只通过生理课了解女性器官,你逗他的时候他会大咧咧的把器官名说出来,脸上还没有臊意,你红着脸问夏以昼你有羞耻心吗?他愣了愣回你说他当然有而且比你多,至少我不会给自己妹妹发色情漫画,你落荒而逃但不出几日还卷土重来,渐渐的他脸越来越红,从一脸淡然的应付你到后来忍无可忍的把你关在房门外,一直到很多年后夏以昼把你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操时你终于明白夏以昼是个狗屁的无欲无求,那只不过是你的刻板印象罢了。

    喜欢你哥哥的女人越来越多,多到你有些吃味,你问他你就不准备挑一个谈恋爱吗?他回你女人都好烦,有你一个就够烦了,多一个人你俩一左一右冲着我唠叨是要给我弄立体环绕音吗?你被逗的咯咯笑,他却薅你的耳朵给你泼冷水,他说你少在那笑,让我发现你早恋你就等着瞧吧。

    你被比自己高一级的学长追求了,他风评很好人也稳妥,你觉得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男朋友了,一个正常、健全能给你平稳关系的男友,两人还在互相了解阶段的时候你借口去同学家实际上在小公园和他约会,两人并排走着,小拇指快勾到一起的时候你看见了你的哥哥。

    他明明没有表情,你却感觉他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他身上气压低的可怕,你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下子和学长的距离拉开老远。

    然后没过几天那个学长就再也不理自己,你想去问原因却看见他和别的小女生牵手,你感觉自己被背叛了心里难受得很却没哭出来,夏以昼把你抱在怀里安慰你没关系呢哥哥在这呢哥哥替你教训他,你想了想夏以昼那副武夫样还是算了,你怕他一拳把人家锤死。

    你知道夏以昼喜欢航模,你太知道了,他宝贝那些东西宝贝到放在置物架最高处不让你碰,你踮着脚蹦高都够不到,所以夏以昼去读航天学院是你早预见的事情,虽然难过又不舍,但你什么都做不了,就像你那年踮着脚去够那些航模,怎么蹦都够不到。

    等待夏以昼回家的日子可真漫长啊,漫长到你的一天像一年一样过,他告诉你想哥哥了就在那棵海棠树上缠一个布条,他一个学期回来那棵树你能够到的枝桠就都被缠满了,他笑你就这么想我?你有点羞恼的垫着脚要把它们拆下来,被他制止住,说你可以坦诚一点。

    你该怎么坦诚呢?伦理、道德、社会化都在提醒你,你的哥哥需要一个健康、正常且平稳的恋爱关系,可你手里空无一物,你什么都给不了你的哥哥。

    所以你总是靠近又迂回,像他执行任务时在空中盘旋的战机,有时候盯着他的眼睛总想着干脆不管不顾亲上去好了,你被大胆的想法惊的感觉每一寸皮肉都在跳,总在他问你怎么一直盯着我时下意识先后退两步。

    那条根底下早就腐烂了,它表面上长得很好,枝繁叶茂的叫人看不出异样。可它每天都在腐烂,你与它的根系连在一起,每当它又烂了一寸,就牵扯你千丝万缕的痛。不可以这样啊,我们是任谁都生不出杂念的关系,你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你逼迫自己接受男人向你索要联系方式,你想对自己撒谎,你企图种一棵新的树,可原来那棵病树它没了根的束缚,它苟延残喘的跑过来了,它对你叫你别丢下他,谁能拒绝一棵会跟着自己跑的树呢?

    那棵海棠树下装着你们太多记忆了,所以在那求婚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是个与此时近似的时节,风一吹海棠就扑簌簌往下掉,漫天的花雨里你心跳都要停滞了,你看着你的夏以昼,你的哥哥,你的爱人,他凑过来吻你。扑面的花香和他身上凛冽的香气一起夺走你的呼吸,他放开你时胸前的剧烈起伏还没平息,然后你看他一点点矮了下去,单膝跪地。你心里开始有了预见,你慌张的想自己是不是要跟电视剧里一样眼泪汪汪捂住嘴?但你没有哭,站在那的每一秒都弥足珍贵,珍贵到你发现他偷偷架了摄像机偷拍你时,你看见画面里自己的死亡角度拍摄也没生气。

    你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你说我愿意!夏以昼!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倘若我们这一路是爱与罪的旅行,那我也会牵着你的手探寻生命的归处,形形色色的爱憎从我们的血管通过时,请你闭上眼睛,抱紧我,我们的爱可以忘记来时的一切苦痛。

    那枚戒指在你手上亮闪闪的,原来你手机最近一直给你推送钻戒是因为这个,大数据和夏以昼都那么了解你,他选了你最喜欢的款式,你开心的心要蹦出来,事实上你也在夏以昼怀里跟小鹿一样蹦哒起来。

    时间能永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可你们还是要拿掉捂着耳朵的双手,睁开紧闭的眼,不同的是这次终于是两人并肩前行,你胆子变得格外大,大到只要牵着他的手,你就敢在世界的任何一处闯荡。这边不吃伪骨科那套怎么了?天地那么大总有能容下你们的地方,对吧?

    这么想着,夏以昼用戴着婚戒的那只手牵起你,两个人在花雨里慢慢走,夕阳也慢慢垂,两道影子一高一矮,被拖拽的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