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爱睡觉了。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也不觉得饿。床脚放着个迭好的毯子,沉珏早走了。
才刚坐起身子,她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沉夫人怜惜她孤苦体弱,免了她的晨昏定醒。她在沉家作为沉琢的未亡人,静悄悄地活着。
未亡人……未亡人……
姜见月靠枕而坐,用手梳拢着头发。这未亡人的称呼,也不知最初是谁起的头,未亡未亡,倒像是巴不得快死了一样,难不成丈夫死了,妻子就得跟着死?
她随手换了件衣服便起身,总之她在沉家活着也像个死人。
为着沉家的名誉和她自己的名节,她装也得装出一副死相,生活的意义就是靠近死亡。
“昙云,昙云……”她一边唤道,一边往外走,昙云正在院子里头练剑,她身手矫健,出招又快又凌厉,且看上去毫不费力。
她看昙云练剑已经很多年了,从小时候看到现在。昙云从小就厉害,她来到她的身边既是为了照顾她,亦是为了保护她。她现在过得百无聊赖,连累地昙云也一起被困在这小院里。